問:對人失去信任,怎麼辦?
答:信任神性、了解人性,並且具備叛逆的勇氣。
今天中文課的第三堂有花道課,我們班的國高中生很開心地拉著我去大禮堂上花道,結果發現 … 是給年紀小的孩子上的(然後我跟上課老師說了一下,我們就自己邀請自己地加入這堂課了)... 上課老師是『威脅懲罰系』的,所以我們還沒就位,她就威脅我們班的學生說要乖乖的,不然明年就不給我們來上花道 … 然後上課時被規定要依照老師的步驟與設計來做每一件事,而不能自己亂設計。
今天的我,是帶著巨大的叛逆來到教課的。叛逆到幾乎要臨時傳簡訊找人代課;叛逆到上課時自己盤坐在地板上,聽學生一邊玩耍、一邊把課文唸得稀稀落落的,自己在那裡大笑得不可開交;叛逆到一點也不想搞清楚到底我們有沒有要上花道課,反正就闖進去就是了。
可今天的我,卻沒有叛逆到沒有依照指示來插花,結果把手上的花材照著指示弄出了很匠氣的模樣。
後來開車回來時,自己有些失望,怎麼了?當一個聽話的好學生對我仍是那麼重要嗎?連我站在一個老師的位置上了,都仍執著著要聽話、要合群、要不惹麻煩。
而我們班上的孩子們,很有趣。一個之前退縮服從的孩子,近日長出開朗與活潑的硬翅膀了,他從頭到尾就是依照自己的意思去設計這盆花,也弄出了超可愛的樣子。其他的孩子們,最初依照指示進行著,到了後來,上課老師來檢查過了,他們又羨慕起能依照自己心意設計這盆花的孩子,所以有幾個孩子就開始修改他們自己的設計,但大致上都是小修改,沒有從頭到尾依照自己心意去設計的勇氣。
我忽然覺得這樣子的自己好虛偽,若想帶給孩子真正的自由、真正的勇氣,我得帶頭就亂搞自己手上的花,同時也為他們擋掉外頭的壓力,使他們有自由去做想做的事情的。
是在類似這樣的事件裡,看見這個社會有好多控制人的手腕 … 威脅、懲罰、吹捧、哄騙、說一個無心兌現的美夢 … 老師與學生之間、男人與女人之間、看來道貌岸然的社群裡、公司老闆與員工之間 … 人們用這些控制手腕,來維繫『自我』;而被控制者,也是為了維繫『自我』,而自願被控制的。
結果我們珍貴的生命力量就被用來維繫表面的假象了,而不是用來綻放,不是用來長成彼此原來該有的模樣。
我一直回頭去想近兩個月前朋友的一個疑問,關於對人的信任 …
信任狂喜、信任赤裸裸的、信任把生命力量用來灌注於『綻放』的 … 然後去看清每個控制的手腕,不管這些手腕是粗糙或細膩、嚐起來甜美或酸澀、聞起來髒臭或清新 … 信任神性,了解人性,然後選擇有勇氣地叛逆!